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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5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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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全力的掙開被他鉗制住的手腕,一巴掌便招呼在了他臉上,只是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卻讓他二人同時呆楞住了。

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是銀色面具落地的聲音,月晴闕水眸死瞪著眼前那張美若妖孽般的俊臉,驚得說不出話來,此刻,他狹長的藍眸裏盛瀲著逼人的寒芒,猶如利劍般穿透她的身體,可這並不是讓她訝異的所在,她所驚詫的是他右眼角側面,那只銅錢大小的銀色蝴蝶。

“怎麽?被我的真容嚇傻了嗎?!”藍慕楓瞬間清醒過來,雙手緊握她纖弱的肩膀,似要生生捏碎她的骨頭般用力。

藍色瞳孔,銀蝶上身,是妖孽才會有的特征,他是妖孽,是災星,所以他一出生便被拋棄,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憑什麽嫌棄他,她同樣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,他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。

月晴闕收回視線,偏首不予理會他,緩緩閉上眼,然眼角卻有淚水劃過,銀蝶,是銀蝶吶,這便是他要用面具遮臉的原因,不過是懼怕被人當做妖孽罷了!

見她如此態度,藍慕楓大力的攫取她的下頜,讓她避無可避的面對著自己,卻在視線觸及她眼角噙著的淚水時,心裏的火苗瞬間熄滅了。

他在做什麽,她是亦瑄最在乎的妹妹,他怎麽可以傷害她。

他是有目的的救過亦瑄一次,可之後,卻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,這份恩情,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,可他不甘心,不甘心為什麽所有的人,都要臣服在蕭昶闕的腳下,亦瑄忠臣於他,這個女人愛慕他,慕容晴語癡戀他,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帝嗎?

他想不通,也懶於去想,他只知道,上一代人欠了他的,他定要從蕭昶闕的身上一並討回來。

伸指彈去她眼角未落的淚水,他輕撫她的面頰,倏爾一笑,若魅若妖,真真是絕美的不可方物,他一字一頓的開口:“慕容晴莞,你聽清楚,這輩子你都休想擺脫我的掌控!那個男人不可能要一個滿身毒液的女人,除了陪在我的身邊,你根本別無選擇,只要你乖乖聽話,我定會想辦法解去你體內的寒毒。”

“不必,我不需要你來幫我解毒!”她的唇角不由的溢出一抹淒楚的笑意,他再次殘忍的道出了這個事實,她是慕容晴莞,是蕭昶闕有名無實的皇後,是一個永遠無法與心愛的人歡好的女人。

藍慕楓置於她面頰上的手,驀地一僵,眼神也更加犀利如刃,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窩火,只是她唇畔的那抹苦笑,卻讓他不忍再對她用強。

沈默的看了她許久,他終是從她身上起來,再過兩天便是她寒毒發作的日子,每月一次,痛苦更是月月加重,他倒要看看她能強撐到幾時?!

動手理了理衣衫,他便旋身大步離去,再也未看她一眼。

慕容晴莞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,擡起手背,大力的擦拭著自己的嘴唇,絲毫不顧忌那裏早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。

她靠在床柱上,怔怔的看著頭頂的嵌花軟帳,不是說,因果循環,善惡有報嗎?那為何她明明種下的是‘善的因’,卻得到的是‘惡的果’,銀蝶,她怎麽可能忘記那只栩栩如生的銀蝶。

閉上眼,腦海中清晰的閃過那段與銀蝶有關的記憶……

大雨磅礴,她跪在大娘門前,只求她能帶她一塊上山進香。

彼時,娘親剛好離開她半年,她想要親自去廟裏為娘親上一炷香,乞求上蒼能讓娘親投一個好人家,不要如今生這般淒苦。

在她的苦苦哀求下,大娘終是答應了,卻只讓她跟在車駕後面,一步一步走過那些崎嶇的山路,而夏日的天氣向來反常,本是火辣辣的毒日頭,瞬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,車駕不得不暫避入山腰處的一座破廟裏躲雨。

趕了半天的山路,她的腳底早已磨破,又累又餓,就只躲在角落裏看著那些說笑的家仆。

許是看她可憐,那個駕車的大叔偷偷塞給她一個饅頭,讓她躲去佛像後面吃。

她蹣跚著走到那個殘破的佛像後頭,剛咬了一小口手中的饅頭,便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,轉頭望去,正瞧見身後不遠處似是躺著一個人。

握緊了手中的饅頭,她弓著身子挪到那人跟前,卻見他臟汙的臉上是一片病態的潮紅,嘴唇已呈現紫黑色,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,果然燙的嚇人,那癥狀應該是食物中毒,收回手的瞬間,卻不小心撩開了他掩著右邊臉頰的亂發,看到的便是那只銀蝶。

關於銀蝶上身的傳言是臻國家諭戶曉的事情,那是妖孽的象征,可她當時一點都不覺得可怕,反而極喜歡那只漂亮的銀色蝴蝶。

為了救他性命,她將娘親留給她保命的藥丸就著雨水餵他服下,還在臨走的時候將那個只咬了一口的白面饅頭塞進了他手裏,那是她進相府以來吃到的最好的食物,被姐姐發現後,又惹來大娘一頓好打。

可她做了這一切,換來的卻是如今的結果,如果她當時不那麽多管閑事,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劫難呢?

章五 懲治葉琳

宣室殿

蕭昶闕一邊啜茶一邊欣賞茶具上的精美圖案,絲毫不在意案前立著的男人愈加森寒的目光。

“皇上究竟要如何,才肯免了葉將軍的死罪?”慕容睿壓抑著心頭的怒火,沈聲問道。

“慕容愛卿該不是老的連君無戲言這句話也忘記了吧!如若如此,那麽朕倒是要考慮一下,是否要給你減輕些負擔,亦或是早些放你回鄉養老了!”私造兵符,欲將謀反,判葉彥斬立決已是輕的了,這只老狐貍還想替那個叛臣賊子求情,那他倒是不介意連他一並給處置了。

“皇上,葉氏一族這些年為我臻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,還望皇上看在葉老將軍的面子上給葉將軍一條活路……”

“朕就是顧念著葉老將軍,才只治了葉彥的罪,對太後和愛卿的夫人,朕可絲毫未予責怪,不過丞相這麽一說,朕倒是想起來了,皇後在水雲庵靜養多時,病情卻不見好轉,前些日子,還囑托身邊的人傳來消息,說她很是思念母親,朕想著,就讓丞相夫人去水雲庵小住些時日,權當是陪陪皇後,省得她思母成疾,不能安安生生的養病,不知愛卿意下如何?”

蕭昶闕挑眉冷睨著他,銳利的目光讓慕容睿倍感壓力,這個少年天子早已羽翼豐滿,不再被他所掌控,反而一步步的瓦解他的勢力,將那些原本分散的權力一點點收歸囊中。

葉家與慕容家向來是連成一氣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道理,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,況且,這次的事情,本就與他脫不了幹系,是葉彥獨攬了所有的罪名,將他撇得幹幹凈凈,只是想要他保全葉氏一族。

也怪他們自己太過大意,竟不知身邊居然會藏有蕭昶闕的眼線,那私造的兵符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,如今卻成了毀滅性的證據,讓他們百口莫辯。

他很想保全葉家,可如今的情形,根本容不得他求情,皇上的態度,擺明了就是要拿葉彥開刀,目的便是要打擊他,他不可以為了葉家而把整個慕容家也一並搭進去。

這半年,皇上遍尋晴莞不著,便對外宣稱皇後離宮靜養,他這個時候要葉琳去水雲庵,必然是要替晴莞出氣,可自己卻拒絕不得,畢竟女兒想要有母親的陪伴,是再合乎情理不過的事情,他若推脫,便是承認晴莞並非葉琳所出,那蕭昶闕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治他一個欺君之罪。

而他手中的丹書鐵券雖然保的了慕容一族的性命,卻守不住慕容家的榮耀。

至於晴莞,換一個身份,她依舊是皇上最心愛的女人,可語兒便要一輩子背上罪臣之女的惡名,這般於己不利的事情,他慕容睿才不會做。

葉琳,怪只怪她逼死了蘇曼柔,又太過苛待晴莞,是該讓她吃一些苦頭了,這樣也能給語兒一個教訓,如若不是她讓藍慕楓擄走了晴莞,蕭昶闕又何以變得這般冷酷絕情,將葉家往死裏整。

“怎麽?愛卿是舍不得尊夫人嗎?其實也不用去很久的,只要皇後痊愈了,她們母女便可一同回京,愛卿也知道皇後的脾氣,自幼被尊夫人寵壞了,沒人哄著,就不好好吃藥,愛卿那般疼愛她,也不想她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吧!”

蕭昶闕修長的食指,輕擊禦案,幽深銳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那個城府極深的丞相大人,五毒門膽敢扣留他的愛妻,那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讓那個惡毒的丞相夫人也一嘗軟禁之苦。

慕容睿微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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